稻草人奇遇记

文章: 网友分享 推荐: 要美文网 时间: 2023-03-07 11:07 阅读:

  “那这样我给你立个字据,说我相信你没哭,行不行?”

  “那还差不多,这是纸和笔,写吧。”魔法师从怀里掏出纸和笔。

  “我不会写字,我说你写,然后我摁个手印。”

  “好主意。”魔法师眼前一亮,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长长了舒了一口气。

  稻草人摁好手印后,说:“这回你总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好的。在遥远的西方,有个极乐世界,那里是人间的天堂,人们安居乐业,本来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可是自从来了一个邪恶的女巫,人们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这个女巫法力高强,我不是她的对手,我与她施法争斗,每次都铩羽而归,折戟沉沙,营救儿子的计划一次次泡汤。现在正为这事烦恼。”说着,魔法师又老泪纵横,这次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稻草人当然也不会再提哭这个事了。

  “你儿子有生命危险吗?”

  “那倒没有,虽说是给她当奴隶,其实对他也很好,并没有折磨他,只是不放他回来,我总是不放心。”

  “她要什么条件才放人?”

  “两个条件:一是找个我儿子的好朋友来交换;二是拿我自己去换。这两个条件都不好实现,这个世界上我儿子唯一的好朋友就是那个倒霉的稻草人,结果那次他们俩在女巫家的院子里玩火,结果那个稻草人被大火烧为灰烬。其实那美丽的火苗是女巫用巫术变出来迷惑他们俩的,我儿子提醒过他这里充满了邪气,那个讨厌的家伙坚持要去玩火,结果悲剧发生了。”说着,魔法师泪如雨下,现在他不再纠结哭没哭这个问题了。

  “你随便找个替死鬼不就行了吗?”

  “所以我觉得找你最合适,至少女巫不会怀疑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儿子总是和稻草人玩。”

  “你的心真狠毒啊!想把我扔进火坑啊!”稻草人有点生气了。

  “怎么这么说呢?女巫也不会杀死你的,会像对我儿子一样。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并服侍她而已。这能叫跳火坑吗?”

  “确实不叫。可我还是有点害怕。”稻草人有点惴惴不安的感觉。

  “你要知道,刚才是我把你从水里捞上来的,否则你早没命了。古人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也不打算让你涌泉相报了,你去替回我儿子吧,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说完,魔法师真的磕头了,稻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好,好,好。我答应你了,死了算了。唉,谁叫我被你救了呢?”稻草人无奈中带有一种凛然正气,令人肃然起敬。

  魔法师开心地笑了,笑得像个大男孩,那么淳朴、可爱。太阳渐渐地西落了,俩人踏上了通往西方的由红砖铺成的道路。

  第四章无头怪物

  稻草人和魔法师又像父子一样手牵着手,快快乐乐地出发了。风儿轻轻地吹着,花儿绽开了笑脸,送来缕缕芳香,让人神清气爽。

  他们走在茂密的森林里,走在铺着红砖的道路上,说也奇怪,只要沿着这样的道路走,你永远也不要担心自己会迷路;突然,魔法师停下了脚步,稻草人茫然地看着他,真是“脑袋上画问号——一脸疑惑。”

  魔法师看了看稻草人,摸摸自己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嘴巴情不自禁地“吧嗒”几下,什么都没有,只有口水和着空气伴着嘴唇在运动着。

  “你饿了吗?”稻草人关切地问。

  “嗯,很饿。你呢?”魔法师很感激地看着稻草人。

  “我怎么会饿呢?我没有胃,没有肠道,所以不用吃东西的。”稻草人很得意地说着。

  “我都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要离开一会儿,找点吃的,你就在这儿待着,哪儿都不能去,明白吗?”魔法师用命令的口吻跟稻草人说。稻草人很不服气,心想:他居然用这种语气来对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说话。(其实还没救,稻草人姑且这么认为。)

  “不行,我也要去,万一来个怪物什么的,我就完蛋了。”

  “你不许去,这是命令。”

  “什么狗屁命令?对我无效,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救你儿子!”

  “你真的不能去,算我求求你了,好吗?”

  “你不说清楚原因,我就不答应你。”稻草人看样子很执拗。

  突然,魔法师就像小孩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稻草人看呆了,舌头伸得老长。

  “你哭了。”稻草人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

  “我没哭,这是汗水,你知道的——我的眼睛里总喜欢流汗。”魔法师百般掩饰,自欺欺人。

  “你不用伤心了,我不去了总行了吧?”

  “谢谢你,我去去就来。”说完魔法师就向森林深处走,稻草人蹑手蹑脚地跟着他。只见魔法师慢慢地爬上了一棵不怎么高的果树,摘下许多果子扔在布满枯叶的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一个个红里透着白的小果子发出诱人的香味,看得人垂涎三尺。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浑身长着刺的家伙非法入侵,骨碌、骨碌地滚过来,所滚之处,地上的红果子被它一扫而光,就像雪球滚过的地方,雪都被吸走了,只留下铺着枯叶的地面,气得魔法师直接从两米多高的树上跳了下来,屁股直接坐到了果子上,果子坐烂了,屁股也砸疼了,口中大骂道:“唉哟!你这个该死的盗贼,看我怎么收拾你!”实际上这个家伙已经逃远了,还不时回头用它锐利的小眼睛来安慰一下可怜的魔法师。魔法师疼得再也没有力气爬树了,只得将地上的一部分好果子捡起来,放在手心里擦一擦,差不多干净了就解开裤子往里塞,稻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可是因为魔法师背对着他,所以还是没看清楚,果子到底去哪儿了,它怎么就不见了,为什么魔法师不用嘴巴吃果子?……过了一会儿,魔法师摸摸圆圆的肚子,循着淙淙的溪水声走去,见到清澈的溪水就蹲下来,掬起一捧,用鼻孔深深一吸,水倏地一下就进去了。这次稻草人看得真真的。他在心里犯嘀咕:“为什么他不用嘴喝水呢?真是怪人,怪不得不让我跟着了。”

  吃饱,喝好以后,魔法师返回了刚才的地方,稻草人也提前偷偷地回到了原地,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只是看着魔法师傻傻地笑。魔法师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把自己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诧异地问:“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没有啊!”

  “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我也懒得问了。”稻草人采用欲擒故纵之术。

  “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了,到底为什么笑?”魔法师打破沙锅问到底。

  “那好,请你解开你的裤子让我看看!”

  “你想……干嘛?你想……耍流氓吗?”魔法师刷地一下,脸红了一大片,说起话来突然有点结结巴巴。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裤子里的果子究竟去哪儿了。”

  “哦,原来你跟踪我。”说着,说着,魔法师又眼泪汪汪,“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这都是被一个无头的怪物给害的。”

  “长什么样子?”稻草人有点迫不及待。

  “你急什么呢?听我慢慢说来。”

  “好了,我不插嘴了,你快说。”稻草人似乎在用求知的眼神乞求着魔法师。

  “这个怪物把我打败了,并在我的身上种了一种符咒,导致我只能用肚脐眼吃东西,只能用鼻孔喝水;如果用嘴巴,我就失去仅有的一点法力,变成很普通的人,而且在两个月内还会死于非命。怪物临走时说这种符咒有效期两个月,熬过这两个月一切才会正常。”

  “你不是超级魔法师吗?”稻草人侧着脑袋出神地看着魔法师。

  “那都是唬小孩的。”魔法师不以为然地说。

  “你这个大骗子,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之前,你又没问我,难道我自己会主动地说‘我是个大骗子,请不要相信我’吗?”

  “算了,这个我可以原谅你了,请你快点告诉我怪物长什么样子,以及事情的经过。”稻草人真是“上午栽树,下午乘凉——急不可待。”

  “容我坐下吸根烟再讲,好吗?”船上的人不急,岸上的人却急断了腰。

  “快讲啊!”

  “给我捶捶背,好吗?”魔法师真会拿捏,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好吧。”稻草人咂咂嘴,不太情愿地接受了这个让人尴尬的任务。

  稻草人给魔法师捶着背,心不甘,情不愿,所以敲得有点重,像敲鼓一样,发出“通通通”的声音,把正在吸烟的魔法师还没有吸进去的烟从半路上硬生生地给敲了回来,不得不张开嘴巴咳嗽,白色的烟雾也趁机逃走了一半。

  “你还让不让我讲故事啊?”魔法师显然是对稻草人的服务很不满意。于是稻草人放慢了节奏,力量也变得轻柔许多。

  “怪物没头,具体长什么样,我也说不清楚,你会见到他的。因为我们去找女巫之路必须经过他的地盘。”魔法师不想提起那段伤心的往事,想搪塞稻草人。稻草人又开始重敲了,这次比之前的还要狠,是要敲死他的节奏。

  “讨厌!好了,好了,你这是捶背呢?还是敲鼓呢?”魔法师疼得有些受不了了。

  稻草人的手停了下来,魔法师也不讲故事了,两人沉默不语,相看两讨厌,谁也不理谁,一前一后,隔了好一段距离,继续沿着铺着红砖的道路前进,魔法师有了来时的经历,不太担心那个怪物了;而走在前面的稻草人总是东张西望,提心吊胆,生怕怪物突然从背后袭来,他越想越怕,越走越慢,最后几乎要停下来了。说来也怪,魔法师似乎也跟着慢慢走,总是和稻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就是不愿意超过他。这可怎么办呢?稻草人抓耳挠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稻草人一转身,向魔法师跑去,迎面抱住他说:“我错了,我好害怕,求求你在前面带路吧。”

  “这算求我吗?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的背还疼着呢。”

  “好好好,我给您轻轻地捶背。”稻草人跟在魔法师的后面轻轻地捶着他的背,像举着一块盾牌在前进。

  “注意,快到了怪物的领地了。”魔法师开玩笑地说。

  他这一说不要紧,把可怜的稻草人吓得半死,说话结结巴巴,浑身起着鸡皮疙瘩,紧紧地从后面抱住魔法师,害得魔法师都迈不开脚步,不得不停下解释道:“哈哈,我骗你的,胆小鬼!”

  “你不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哈哈!我本来就不是孩子。”吓到了稻草人,魔法师显得异常开心。

  “以后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会吓死人的!”稻草人一本正经地说。

  两人在喋喋不休地争论着……

  “注意,到了怪物的领地了!”魔法师第二次郑重地提醒到。

  稻草人被骗了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再相信魔法师的鬼话了。仍旧滔滔不绝地与魔法师辩理,可人家魔法师早已缄默不语了,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突然,一个巨大的巴掌就像如来神掌一样从天而降,直接打在稻草人的脸上,打得他晕头转向,眼冒金花,脸上火辣辣地疼,像被滚烫的油鞭抽过一样。恍过神来,一看,吓懵了。那是一个无头的怪物,两只眼睛闪闪发亮,长在肚脐眼的两边,嘴巴长在肚脐眼的上方大约四厘米的地方,翕合着,说着话,才让人看出那就是嘴;身子像螃蟹,呈椭圆形,扁扁的;手臂像大猩猩的手臂,粗而有力;双腿像汽车的轮子,圆圆的,弯弯的;双脚扁扁的,像鸭掌。最要命的是他还长着一对强有力的翅膀,随时可以飞起来抓捕猎物。稻草人瘫软在地上,六神无主,可能是被怪物吓傻了。

  已经见识了怪物本领的魔法师并不是很惊慌,用最诚恳的语气跟他说:“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不行,本来我是打算放你们一马的,可是这个家伙太目中无人了,经过我的领地居然毫不在乎,如此嚣张,根本不把本大王放在眼里,我要重重地罚你们。”怪物指了指吓傻的稻草人,恶狠狠地对魔法师说。

  “您误会他了,他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您的虎威,请多包涵。”

  “我才不听你解释呢。”说完,他就用绳子把稻草人和魔法师背对着背紧紧地捆在了一起,幸好留下了双手、双脚可以活动。

  “你们俩虽然被捆着,但每人还要去完成一件事情。”怪物干咳了两声,阴笑着,接着说,“一人去东边拿来金钥匙(指了指稻草人);一人去西边拿来银钥匙(指了指魔法师),最后完成任务的或没有完成的那个人我要吃了他。开始!”

  稻草人和魔法师拼命地向各自的方向跑,两人的力量抵消了,稻草人的胸口被绳子勒成了“深沟”,魔法师也好不到哪里去;谁都不能前进一步,就这样僵持着,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精疲力尽,热汗直流,脖子上的青筋暴突着。在一旁观战的怪物,笑得前俯后仰,右脚有节奏地跺着地面,像发生了地震似的,笑声如洪钟,兴奋的眼泪像涓涓细流,喷洒在两位“参赛者”的身上,不知是苦的还是咸的。

  突然,“砰”地一声响,绳子断了,两人自由了,像脱缰的两匹野马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跑着,竟然同时拿到了各自的钥匙,并同时赶到了怪物的面前,结果竟然是平局,谁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就连当裁判的怪物也没有想到。

  怪物犹豫了,到底该吃掉谁呢?按照刚才制定的规则,似乎两人都不能吃,都怪自己考虑问题不周全。

  “尊敬的大王陛下,您是一个最讲诚信的大王,根据您刚才制定的规则,我们似乎都不应该被您吃掉,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放了我们,我们将您的威名远播。”机智的稻草人竟然这样阿谀奉承怪物,魔法师不断地点头称是。

  “好吧!本大王今天心情好,放你们过去吧。另外,我也不能让人说我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不是?”怪物挥挥大手,示意二人离开,顺便解除了魔法师身上的符咒。

  魔法师说了声“谢谢”后,二人便急匆匆地离开了,一路上仍心有余悸。

  第五章海市蜃楼

  魔法师又像父亲一样牵着稻草人的手出发了,仍旧漫步在铺着红砖的道路上,风儿轻轻地托着五彩的花瓣飘飘悠悠地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香气。转眼间道路上铺满了鲜花,先前的惊悚之感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花怒放,意醉神迷。稻草人快速地挣脱了魔法师的大手,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仰着头让五彩缤纷的花瓣尽情地摩挲自己的双手,亲昵地抚摸自己的脸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双眼,轻轻地摇晃脑袋,慢慢地坐了下去,直至躺下去……他想在这里美美地睡上一觉,这段日子他又怕又累,没有片刻的安宁……一会儿,他的身体就被花瓣完全覆盖起来了,像个长长的彩色的小土丘,看样子他真的累了,像一个婴儿似的,睡得那么香甜,呼吸那么均匀,鼻孔处的花瓣一下一下地翕动着,充满了节奏的韵律。

  糊涂的魔法师走了好久才猛然发现身后的稻草人不见了,他惊慌失措,连忙沿原路返回寻找,发现了被鲜花覆盖的稻草人正在呼呼大睡,便勃然大怒,夹起稻草人的腰部就走,睡梦中的稻草人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野蛮行为惊醒了,仿佛是一只柔弱的小鸡被一只凶悍的老鹰叼走了一样,徒留绝望、愤怒和恐惧。

  “你干嘛?难道我想睡一会儿都不行吗?”稻草人又惊又怒,揉着惺忪的睡眼,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懒洋洋地看着面前这个讨厌的家伙,说,“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对于稻草人的合理要求,魔法师置若罔闻,稻草人只好边喊,边在他的背上使劲地捶打,疼得他直咧嘴,舌头伸得老长,尽管这样仍不放手。稻草人敲也敲累了,魔法师一反常态的做法实在令他费解,稻草人几乎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骂也骂够了,闹也闹够了,敲也敲够了。突然,他灵光一现,计上心来,伸出一只小手去不停地掏魔法师的胳肢窝,只见魔法师先是身子稍稍一扭动,接着扭动得更厉害了,最后松开了手臂,稻草人便从他的手臂中滑落下来,你还别说,这一招还真灵!稻草人心想:有时到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时,如果你不放弃,另辟蹊径,马上就会“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你怎么这么火急火燎的?”稻草人疑惑不解地问。

  “因为我用自己微弱的法力感应到了儿子正在受苦受难,你说我能不急吗?”魔法师又眼泪汪汪地看着稻草人。

  “好好好,我听你的,咱们走还不成吗?你不要哭,好不好?我最受不了大人这样了。”稻草人受良心的驱使,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

  “唉!眼睛怎么又流汗了?我这是‘八十岁尿炕——老毛病了’。”魔法师自言自语,边擦眼泪,边尴尬地看着稻草人,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于是他们俩一前一后,都缄默不语,渐渐地远离了开满鲜花的世界,植物越来越少,只有零星的仙人掌泛着绿意,视野越来越开阔,铺满红砖的道路一直伸向无边无际的大沙漠。太阳火辣辣地照耀着大地,越走越热,气温在节节攀升,稻草人似乎随时都有被太阳点着的危险;魔法师热得像小狗一样把舌头伸得老长,浑身出汗,嗓子冒烟儿,要是有点水喝或有处树荫乘凉那该多好啊!可是一想到远方的受苦受难的儿子,他再也不怕热了。倒是稻草人又尥蹶子了,坐下不走了,可是刚停一会儿,屁股马上就要被烧着了似的,不得不继续赶路,又艰难地走了一段路,这次他热得实在受不了了,所以死活不走了。

  “除非你驮我,不然哪怕我热死在这里都不走了。”稻草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样子这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魔法师无精打采地看着稻草人,嘴唇裂开的口子像干旱见底的河床。他哪还有一点儿力气去驮稻草人啊?俩人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的南面有一条潺潺的小河紧紧地缠绕着一间破旧的茅屋,隐约可以听到从茅屋里传出的悠扬的笛声。门前的大柳树下系着一只小船,几只野鸭在船底钻进钻出,发出“嘎嘎嘎”的叫声,真是逍遥自在,喜不自胜。各色的野花沿河开放,形成了一个最大最美的花环。岸边瓜果飘香,让人垂涎三尺……

  已经接近死亡的两位旅行者突然看到了生的希望,于是加快了脚步向着前面的树林走去,他们俩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掬一捧清凉的河水入“口”,然后跳到河里痛痛快快地洗个澡,(这时候的稻草人什么都敢做了。),魔法师还想着饱餐一顿呢!说也奇怪,走着走着,总是有走不完的路,树林似乎在故意逃避着他们,你走它也走,你停它也停,就是要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脚下始终是滚烫的沙子,热浪滚滚,真是可望而不可及。

  就这样,在希望中一次次地失望;在失望中又一次次地看到希望。不知不觉,刚才的幻象消失了,他们已经走出了沙漠,面前出现了一个真实的海滩,海浪翻腾,凉风阵阵,一只大海龟在沙滩上悠闲地踱着步子,几只白色的海鸥站在它宽敞的背上跳着娉婷的舞蹈做免费的短途旅行。海边高高的椰子树迎风伫立,青青的椰子像缩小的莲子一样密密麻麻地挤在树梢上,在魔法师和稻草人的通力合作下,树上的椰子一个个直往下掉,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有的已经摔破,流出乳白色的汁液来,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稻草人可以椰汁给自己带来清凉。)这次俩人又艰难地闯过了一关,下一关又在何方呢?还会这么幸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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