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城市是欲望,二线城市是愿望
二线城市有一张未被整容的脸,既有国际视野又有本土视角,既不闭目塞听,也不听风就是雨,不像一线城市那样嘴大吃四方,但嗅觉越来越灵敏。
一线城市是黄金,二线城市是白银,三线城市是青铜。现在,一线城市淘金热接近尾声,而二线城市抢钱潮方兴未艾。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逃避。一线城市母体掏空,食有地沟油、住有高价房、行有堵车路,衣则如许巍所唱的那样:“我看到我的身边,他们都比我美。”住在一线城市的身体成本包括忧郁症、亚健康、免疫力下降、失眠、焦虑、溃疡、单身以及不孕。
与其说成众生逃离北上广,不如看作在路上的再一次出发。一线城市以冷色调示人,二线城市用暖色调迎客;一线城市扮演着“物质的短暂情人”,二线城市则甘为“远方忠诚的儿子”;一线城市背井离乡,二线城市离父母最近。
二线城市的定义,早已从历史时期国防战略的“语境”中脱离出来,变成了“经济语境”和“全球化语境”。当一线城市又平又热又挤之时,二线城市宣告自己是“未来”的“湿地”。
围观二线城市可发现,人们既有一线城市情结,又对二线城市动心。当全世界的中产阶级都在塌陷之时,中国的二线城市却在M形社会中成为新的动力引擎。
沃尔玛2009年开出超过40家门店,90%以上位于二三线城市。一份名为《2009中国十佳投资环境城市排行榜 》的报告显示,分列前五位的城市分别为大连、徐州、高雄、福州和宁波,前十位并不包括一线城市。二线城市第一次把一线城市甩到身后。
美国人在网络游戏上玩 SECOnd LIFE,中国人在二线城市玩“第二人生”。
有市场研究者发现,从一线城市向二三线城市发展的人才,其共性是:拥有5年以上的工作经历,追求较高的生活品质,希望城市宜居且有更好的职业发展。一线城市混能力,二线城市混待遇,似乎成了开创“第二人生”的生存路径。
与此同时,“漂一代”的黄金时代也一去不复返了,那些没有被一线城市固化的“职业候鸟”,开始了新一轮迁徙。
二线城市的眉眼越来越清晰:没有疲惫不堪,而是朝气蓬勃。它的软实力大过硬实力:要幸福指数,不要LV专卖店;要阳光空气水,不要星巴克;要30分钟人际交往圈,不要闷罐地铁;要月薪性价比,不要年薪制;要宜居小区,不要高塔楼王;要超市银行学校,不要世界500强;要每周都有时间看电影,不要IMAX影院;要亲情爱情友情,不要国际友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
二线城市不说普通话,以方言取胜,地域风情浓郁,历史积淀深厚。但也不尽然,大连人不说自己是东北人,青岛人不说自己是山东人,皆已国际化。苏州、杭州人的滋润是连上海人也要艳羡的,不在苏州买个院子,不是成功上海人。天津开通蓝印户口,在北京居住的外地人都动了心。厦门、福州早在民国,就是知识分子远离中心城市口角是非的后花园。
二线城市的CPI低而幸福指数高,心理期待值低而满意度高,城管少而街头发现多,竞争压力小而和气生财多,应酬时间少而回家吃饭多,交通成本低而办事效率高,人口少而资源多,生气少而气色好。
互联网使世界成为一体,住在二线城市,观一线城市闹腾,不亦乐乎?当二线城市人满为患时,退可到三线,进可到一线,二线城市简直成了人们向城市宣战的战略堡垒。故此有人说:“二线城市,让生活更美好!”